收入：基本面都稳住了，但手机销量暴跌的影响却不容忽视

根据工信部公布的数据（图1）分析发现，一季度全国电信业务收入累计同比增幅1.8%，增速环比提升了0.3个百分点，同比提升了0.8个百分点，这是个不错的现象，说明三大运营商的通信主业收入增速正逐步走出去年的低迷洼地，朝着回暖趋势发展。

图1 全国电信业务收入增速走势（数据来源：工信部）

但是在这彰显希望的数据背后，很多人也注意到了另一个数据：一季度全国通信业营业收入累计增幅-2.3%。这个指标的降幅环比上月扩大了0.4个百分点，跟电信业务收入的回暖趋势背道而驰。我们研究三大运营商的一季度数据，同样发现类似的现象（表1）。这说明运营商们在通信主业收入之外还有另外一块业务的收入正面临严重的下滑威胁。

表1 三大运营商不同指标的收入增幅对比（数据来源：财报）

剖析运营商的收入结构，很容易发现症结所在。运营商的经营收入里，除了经营通信服务业务带来的通信服务收入或主营业务收入之外，还有一块叫“销售商品收入”，主要是出售固网终端或移动终端所带来的收入。

实际上，营业收入负增长的背后，正是手机销售收入暴跌的体现。根据赛立信的监测数据发现，一季度中国电信手机销售收入同比暴跌61.8%。同时，根据中国信通院的数据发现，今年一季度国内手机市场总体出货量同比下降36.4%。结合起来不难看出，疫情透过手机市场给运营商带来了间接的收入下降，而这个下降占比是较多的。如若今年手机市场未能恢复活力，运营商的收入和5G进程等都将持续受到拖累。

移动用户：规模已无力增长，一季度仅电信实现微弱提升

根据工信部公布的数据分析，一季度三家基础电信企业的移动电话用户总数达15.9亿户，比2019年底减少1180万户，此前，工信部在2019统计公报里对全国移动用户的发展趋势还只是用“增速渐缓”来形容，到2020年一季度改为“发展进入稳定期”。

实际上，“发展稳定”只是饱和的另一种说法，中国的移动用户市场早已进入存量竞争状态。从去年起，三家运营商的经营重心就开始逐渐向存量转移，今年更是将“客户价值经营”提到新高度。在用户规模已无力增长的新阶段，这样的转变更适合深耕用户价值。

三家运营商中，一季度仅中国电信实现98万的正增长，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都是负增长的局面（表2）。其中中国联通的下跌幅度远高于另外两家，与中国电信的规模差距再次拉开。对此，中国联通在公告中称“疫情对集团的经营造成一定的挑战，特别是在业务拓展、新用户发展、5G网络建设和坏账风险等方面”。

表2 三大运营商移动用户规模对比（数据来源：财报）

确实，一季度的疫情对运营商在规模增长上，首要打击便是极大地增加新用户的获取难度。根据赛立信的监测数据发现，疫情最严重的2月期间，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当月新用户发展量同比下滑幅度均高达68%左右。但同样是新用户发展量下滑，中国联通所受到的打击要严重得多，或许跟自身内部对用户质量的把控和经营程度不足有关。

5G发展:渗透率在加速提升，对比韩国还有提速空间

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的财报都公布了最新的5G套餐用户数据，如果单从绝对数量来看，这场5G开局战妥妥是中国移动赢了，但若是细究其用户渗透率，情况却有所不同。根据公布数据分析发现，中国移动3月底的5G套餐用户渗透率是3.4%，中国电信是4.9%，从这个层面上看，中国电信的5G推进脚步还是要比中国移动更快一些。

从增速上看，疫情叠加增速期促使5G用户发展脚步加快。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3月的5G用户渗透率环比都提升1.7个百分点（其中中国移动是翻倍增长）。在2-3月期间，我们能明显感受到运营商在5G的推动上更加用力，尤其对老用户的升级牵引更是不遗余力。可以肯定的是，目前运营商的5G套餐用户里，绝大部分都是来自老用户升级。同时，根据赛立信的监测数据分析发现，运营商内部5G新老用户发展比可以高达1:4.5。正是老用户的大规模升级构成了目前中国市场5G用户快速增长的基础动力。但是这个速度够快了吗？

我们把眼光放远一点，跟韩国的发展做个对比，发现目前中国市场5G的发展进度实际上还是略落后于韩国同期水平。2019年8月，韩国市场在5G商用5个月后，全国整体的5G渗透率达到了4.1%。分运营商来看，第一大运营商SKT的渗透率达到4.4%，第二大运营商KT达4.8%，第三大运营商LGU+的渗透率最高达5.1%（图2）。

图2 韩国5G用户渗透率走势（数据来源：韩国科技部）

虽然中国联通未公布其5G用户数据，但根据赛立信的监测判断，中国联通的5G用户渗透率不会高过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这样看来，中国的运营商们目前取得的成绩仍不是最好的，还需看后续的持续发力。如能赶上韩国速度，则在半年后用户渗透率能超过8%。

宽带用户：规模增长速度有所下降，中国移动稳居第一

工信部的数据显示，一季度三家基础电信企业的固定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总数达4.56亿户，比上年末净增649万户。跟移动用户市场不同，中国的宽带市场还未达到饱和状态，用户规模仍处于稳步增长的阶段。

在一季度疫情期间，被迫居家的人们重新认识了宽带的重要性，反而促进了宽带市场的增长。即便如此，我们回头对比了去年同期的发展情况，发现去年一季度宽带用户净增规模是1573万，今年的增长脚步实际上还是放缓了。

三家运营商也各自发布了自己的宽带数据（表3）。对比之下，三家运营商各自公布的宽带用户合计规模要小于工信部公布的总规模，或许这中间存在些许口径差异。单从各自的数据看，中国移动的领先优势继续扩大，宽带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越坐越稳，已不是中国电信随随便便能反超的了。中国宽带市场或将持续这种新格局。

表3 三大运营商宽带用户规模对比（数据来源：财报）

以上是赛立信就一季度通信运营商的经营数据所做出的解读。在疫情影响下，运营商们能有这样的开局已着实不易，下阶段随着疫情影响逐步减退，运营商各类发展指标或将有所好转。至少我们能预见的是，手机销售对收入的负面影响或能得到控制；在用户规模处于稳定的同时，5G增长脚步将得到加快；而宽带方面将随着市场推进继续稳步向前。一切都值得期待！